清代徐揚《平定西域獻俘禮圖》4.14億元成交、楊維禎書法《壺月軒記》甫一入市即以9027.5萬元創造紀錄……6月6日，北京保利2021春拍“仰之彌高——中國古代書畫夜場”，經過4個多小時的競拍，最終斬獲9.07億元，65件古代書畫作品共計誕生1件超億元成交作品，另有12件千萬元級作品。
這只是今年藝術品春拍市場的一個縮影。在5月以來此起彼落的槌聲中，在全球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的情況下，古代書畫正以漸次強盛的風頭，改寫著近現代書畫和古代書畫價值嚴重倒掛的局面。
古代書畫逆勢而上
據來自雅昌藝術網的數據顯示：5月23日，中國嘉德2021春季拍賣會46個專場、6000余件拍品，創造出23.28億元的成交額，其中平均成交率為83%，11個專場榮獲白手套，26件拍品成交價超千萬元，12項拍賣成交紀錄。其中，中國書畫以9.36億元收官，11個專場中白手套專場占居一半，平均成交率逾九成，近1500件作品在4天的槌聲中找到了新的主人。
古代書畫部分，藏家對清代宮廷、吳門畫派、明人尺牘、晚清金石等門類的熱情高漲。王鐸《草書五律卷》、唐寅《行書七古詩卷》、趙之謙《異魚圖卷》、文征明《行書自書詩卷》均取得理想成績，十硯齋私人珍藏專場也以其嚴謹優雅的收藏姿態得到市場的熱烈響應，使得這一小型私人訂制專場成為嘉德的一道風景。古代書畫日場亦從始至終亮點頻出，整體顯示出大的調整態勢中古代書畫部分的受眾需求穩中有升的局面。
中國嘉德中國古代書畫部總經理欒靜莉稱，這個春季的拍賣，嘉德準備得很充分，南京、上海的精品巡展，拍前4天的預展，觀者絡繹，市場給予了極大的關注。古代部分呈現給廣大藏家的4個專場，兩個小專場均百分百成交，460件拍品成功交易80%。日場中，明清扇面仍然是許多藏家心儀的類別;清代皇室書法大放光彩;“大觀夜場”王鐸《草書五律卷》、王翚《仿惠崇水村圖》、趙之謙《異魚圖卷》、唐寅《行書七古詩卷》等名作各得其所，穩定了市場，并給市場以信心?！妒廄S》精心遴選的明人尺牘、扇面得到新老藏家的擁躉，精致小型專場越做越精，形成一個微型小夜場，有一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驚喜。
在漸次收槌的2021春拍中，北京永樂、中貿圣佳、北京保利、香港佳士得、十竹齋(北京)等知名拍賣行的數據都明顯表現出，相比與過去一直高居拍賣場上金字塔尖的中國近現代書畫，今年春拍中，那些存世稀缺、鑒定更加困難的古代書畫風頭更盛。
升溫去年已現端倪
其實，中國古代書畫的這種升溫趨勢在2020年已現端倪。
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全球經濟下行壓力加大，但中國古代書畫板塊卻逆勢上揚，全年共有4件拍品超過億元，分別是：北京保利《十面靈璧圖卷》51290萬元，香港蘇富比《五王醉歸圖》27007萬元，中國嘉德《暌索帖》15065萬元，北京保利《墨竹卷》12190萬元。更加驚人的是，位于榜單頂端的兩件高價拍品成交價較上一年度幾乎都翻了一倍。數據顯示，在古代書畫板塊，頂級藏家對于傳承著錄清晰、學術力量深耕的市場頂級好物，依然不惜千金出手。
2020年到今年春拍的數據表明，古代書畫板塊對于各大拍行的吸引力日益加強，也正在成為更多拍行未來角逐的重要戰場。
書畫市場曾經“厚今薄古”
書畫收藏家、深圳鼎正美術館館長李永慶說，一直以來，古代書畫與近現代書畫在拍場上都有著價值倒掛現象，“厚今薄古”現象嚴重。跟近現代書畫相比，近現代一些普通名頭的書畫家作品都可能貴過古代名家的作品。
雅昌藝術網數據顯示，2017年6月，中國嘉德“大觀·近現代書畫珍品之夜專場”，104件拍品總成交額達到11.52億元，成交率82.69%。相比2016年秋拍104件拍品6.227億元的成交總額和72.12%的成交率，上漲明顯。2017春拍標的單品表現不俗，除黃賓虹《黃山湯口》3.45億元成交外，潘天壽《耕罷》拍出1.589億元，李可染《雄關漫道》以8797.5萬元成交，傅抱石《早隨煙月上瞿塘》以8050萬元易手。
據歐洲藝術基金發布的《TEFAF2017全球藝術品市場報告》顯示，2016年度全球拍賣成交額最高的前十名中國藝術家幾乎都是近現代書畫名家。
與古代書畫相比，前幾年近現代書畫備受市場青睞。無論是成交價格、成交數量還是成交活躍度，古代書畫都遠遜于近現代書畫。
古代書畫還有空間
李永慶說，去年以來，古代書畫確實有明顯升溫趨勢，而且一直還在持續中。流傳有序的古代書畫創造了天價，去年拍出的《十面靈璧圖卷》5億元易手。
李永慶認為，其中的原因有多種。一是古代書畫鑒定比較困難，古代書畫因為時間久遠，要鑒定一幅作品的真假，能參考的佐證材料比較少，一般人介入比較慎重;二是受疫情影響，一些企業的投資方向發生了改變，致使一些熱錢流進了藝術市場。藝術品市場總量其實不大，一個拍賣季，所有拍賣行的成交額也不過幾百億元。一家企業拿出幾億到幾十億元，就完全可以撬動整個市場;三是古代書畫是個價值洼地，去年起有一批企業家、機構在內的收藏新貴進入收藏領域，他們就是沖著這個價值洼地而來，只收古代書畫。
李永慶表示，目前所見到的古代書畫升溫，還只是古代書畫的價格相對于以前古代書畫在拍場的價格有上漲，實際上還沒真正體現古代書畫的價值，古代書畫還有空間。
在收藏家、書畫鑒賞家朱紹良看來，古代書畫成交超乎想象，展現出藏家對傳統文化的認同與自信。當然，在好作品拍出高價的同時，也有“雞鴨飛上天”的情況發生，“希望買家們掌握更多知識再進場，不要等到潮水退了才知道是裸泳。”(記者 蘇海強)
